林荣耀：解决存量腐败有赖改进立法和严格执法
撇开具体的细节和程度不论，牡丹江地税部门的腐败，不过是普遍存在的部门腐败的个案。问题在于，此类腐败问题大都出自集体研究决定，而现行刑法及其解释的一个纰漏，就是有意无意对惩治腐败偏于从宽。 针对牡丹江地税部门让人 叹为观止 的腐败现象，昨日南都社论指出，自 八项规定出台 ，各地加大查处力度，解决了部分问题，但此次曝光的腐败现象显示，类似问题可能以 历史遗留 方式继续存在，而若真是其辩称的历史遗留问题，则有必要予以正视，自上而下拿出统一、彻底、有效的解决方案。这样说，是把八项规定作为界点。诚然，八项规定对遏制官场腐败起到了令人瞩目的作用，但是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，这个笼子主要的还应当是法治，而八项规定也将推动法律的有效执行。制度反腐被历届领导人所郑重强调，其所谓制度，固然可以有多维解读，但是对法治的仰仗无疑是重中之重。应当承认，把腐败问题一般性地局限于行*手段，而法治只能成为个例，就极不利于反腐进程的推进，因为上下级之间或者同级内部 人情 浓厚，而反腐一直难见成效乃至越反越腐，恐怕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法治不能修成正果，甚或对法治并未切实看重过。撇开具体的细节和程度不论，牡丹江地税部门的腐败，不过是普遍存在的部门腐败的个案。对此，当然不能说八项规定出台之前就可以腐败，而要害在于，就像社论所言，有必要自上而下拿出统一、彻底、有效的解决方案。这样的解决方案的着眼点，显然不应当是既往不咎，因为刑法早就摆在那里了，不追溯既往只能对应刑法生效之前。像牡丹江地税部门这种腐败行为，既不符合贪污罪，更论不上受贿罪，但是依照最高检《关于渎职侵权犯罪案件立案标准的规定》，所谓滥用职权，是指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超越职权，违法决定、处理其无权决定、处理的事项，或者违反规定处理公务，致使公共财产、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行为。以开会、度假及休养为名开设高档娱乐场所，还有车辆超标配置，这都是违法决定，且对公共财产和人民利益造成重大损失。问题在于，此类腐败问题大都出自集体研究决定，而现行刑法及其解释的一个纰漏，就是有意无意对惩治腐败偏于从宽。如果说像减刑和假释在 确有悔改表现 上存在漏洞，因而多被入狱贪官加以利用，还不能说就是立法的本意；像贪污罪的量刑起点高于盗窃罪，可能是没能认清窃珠与窃国只是行窃对象有异，那么像贪污罪处死刑缺乏具体标准(但是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有10万元的标准)，因而导致贪官不死成为事实上的潜规则，以及因为单位犯罪只有法定情形才算数，因而导致 集体研究 成为集体腐败的避风港，凡此恐怕就不能说没有背离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原则而偏袒 特殊主体 的嫌疑。事实上，单位犯罪并非只有法定情形下才会发生，理论上任何犯罪都可以经由集体研究，因而殊无必要对单位犯罪 开小灶 ，而极有必要对任意罪名普适单位犯罪。由此而论，处置存量腐败的通盘解决方案，就是基于公正对立法加以改进。需要指出的是，即使在立法改进之前，经集体研究决定的滥用职权犯罪，也应当依法追究个人的刑事责任，毕竟集体研究也离不开具体的自然人，区别只在于具体的自然人是共犯中的主犯还是从犯。□林荣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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